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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萨]愚弄死神(天使莫/死神萨)

嘻嘻嘻嘻嘻嘻嘻呜呜呜呜呜呜呜
又哭着又笑着说爱你

梅:

原作:摇滚莫扎特


配对:莫扎特/萨列里


分级:PG-13


注释:旧文补发。给小蛇的生日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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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另一个子博客发的,手滑删掉了,补个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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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萨列里始终记得那个人的模样。


他所说的模样,不只是那人俊美的长相,和行走时轻盈的体态;所谓的记得也不只是记住那人的抬手与低眸,或是他笑时嘴角洋气的弧度、朝人鞠躬时夸张的姿势。


萨列里的一辈子很长,他消磨时光的方式是去铭记很多事情——他靠近每一个濒死之人时,他们对他的模样千奇百怪的评价;他带走每一个灵魂前他们在活人的世界留下的最后话语;他倾听每一个来自凡尘俗世的声音,讲述的属于这个世界的故事。他见过太多的人了,某种意义上业已深谙人类世界的规则和打破者,信念和叛徒,这些东西他总是记了又忘,不痛不痒。


除了那个人


萨列里是一个死神,而在他漫长的一辈子中,他只见到过那唯一一个天使。


 


II.


天使的名字是莫扎特。沃尔夫冈·阿玛多伊斯·莫扎特。


萨列里喜欢以他的姓氏称呼他。每次他这样叫完,天使便会嘻嘻哈哈地从隐蔽处蹿出来,冲他打招呼,一脸戏谑地鞠个浮夸的躬,完全不在意自己刻意的躲藏总能被死神发现。冥冥之中萨列里感受得到莫扎特的存在——天使在他身边令他感到惶惶不安。毕竟,他的降临是为了带走人的生命,而天使是为了守护生命。


好在,莫扎特从不来捣他的乱。


什么时候你才能不要出现在每一个我出现的地方,萨列里叹了口气。


为什么,萨列里先生,莫扎特说,声音里洋溢着因死神的坏脸色而产生的好心情。听说你在附近,我也正好路过,就顺道过来看看死神大人的日常工作。


他们分站在阴暗的屋子里一张床榻的两侧,莫扎特低头看着床上刚刚死去的少女,而萨列里看着他。遇见莫扎特之前,他总觉得天使们都是穿着纯白的衣冠,背后伸展开鹰的翅膀,像“上帝的儿女”似高贵而圣洁的模样。这种想法若是被莫扎特知道,那位哥特小王子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嘲笑萨列里,并指出死神或许也需要一张乌鸦面具,用黑斗篷遮住胸口的领花,再背上一把大镰刀,才能更符合自己的身份。


天使的翅膀——与其说是翅膀,不如说是笼罩他周身的光——勾勒出他的身型轮廓。萨列里第一次见到莫扎特时,那个天使就是在这样的火焰般的光亮中,朝他蹦蹦跳跳地走来,比着夸张的手势鞠了个躬。就在那时,死神也第一次感觉,他躯体里所有沉寂的黑暗都遭到了强烈的撼动;它们想要破膛而出,带着萨列里的灵魂逃逸进空气里,跌落到天使身旁。


萨列里捂住胸口;每次莫扎特出现,他都这么做。


所以,萨列里先生——莫扎特朝床榻走近两步——这就是你们“死神”的工作吗?去到将死之人身边,陪伴他们走过生命中最后的时光,然后带走他们的灵魂?


天使抬起手,将掌心覆上少女失去血色的脸。不,萨列里回答着天使的问题,死神指引他们的灵魂离开世界。


然后呢?指引那些灵魂去哪里?


那可不关我的事,萨列里耸耸肩,我、死神,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就像你一样。它们离开这个世界后的去向与你我一概无关。


莫扎特收回手,转而抬眼盯着萨列里看。属于这个世界,天使问,这个短语又意味着什么?


对于这个疑问,萨列里答不上来。很久之后当他终于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莫扎特已经不需要那个答案了。


 


III.


萨列里不太喜欢宿命论。


不巧的是,他的工作又恰恰和他的信念相悖。萨列里被指派过去“收割”的人类中,并不是每个都已是垂死之人。很多人的名字出现在他的刀刃上时,仍然生龙活虎。


然后,萨列里会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向死亡,好像命运早就被书写好一样。有的突然遭遇车祸,有的死于潜伏已久突然发作的恶病。死神常常思考,他们的死亡又是由谁预见的。


萨列里不知道,也从不曾感到困扰。他只是让刀刃上出现的名字指引自己,为死亡带路。


他常常刚完成一次收割,就要风尘仆仆地赶往下一个目标地点。他很少第二次见到同一群人,也不跟人们打交道,甚至不怎么见得到自己的死神同僚们。


而莫扎特是他漫漫神生中唯一一个反复出现的人。或许用“人”来称呼他并不合适,但说到底,他们的生命都始于且终于一无所有之处;他们和人类终究没有多大区别。


莫扎特独一无二,至少对萨列里来说如此。死神时常忍不住抽出匕首来看看,上面是不是一直都有莫扎特的名字。他也时常怀疑,自己的名字是否也出现在了莫扎特的小刀上,才会引得这个天使频频闯进他的世界。


直到有一次莫扎特任性地抢走他的匕首,然后受钻心的灼痛所迫并迅速丢掉它之后,萨列里才知道天使并没有一件类似的神器。


这样一来,天使是如何找到自己该守护的目标,就超出萨列里的想象范围了。


我就是知道啊,莫扎特对此的解释很简单,就像每个人类都能看见你,但只有临死的人才会从你身上看到死亡的影子一样,人也会嗅到守护者的存在。


然后是一场际遇,不管是以误会、一见钟情还是无意的搭讪开始,直到他们度过生命中的灾难。


那度过劫难之后呢?萨列里问。难道你就……挥手说一声再见,就能扬长而去了?


莫扎特歪着脑袋,可能是在酝酿如何回答。最后他摊了摊手,留下一句神秘兮兮的“你总归会知道的”。


 


IV.


萨列里坐在窗台边。


他呆愣愣地望着树荫底下的莫扎特,看着天使用一支羽毛笔在泛黄的牛皮纸上写下一串流水般的文字。当另一个年轻的女孩从草坪的另一边朝他飞奔而来时,萨列里就知道莫扎特在干什么了。天使被女孩扑倒在草地上,拥抱着亲吻,耳鬓厮磨,阳光照亮他的发尾。萨列里想知道,女孩是否能像自己一样,看见那像圣光一样守护着莫扎特的翅膀。


他默默地等着,手里玩着匕首,刀刃滑过自己的皮肤。他等到天使和女孩互相告别,才走出黑暗。


她叫什么名字?死神问。


康斯坦斯,天使回答,他的翅膀刺痛了萨列里的眼睛。


萨列里转身走了;他的匕首上出现了新的名字。那个名字属于一个富人家的男孩,这位财产的继承人却突然身染恶疾。


你不是医生,萨列里被单独留在卧室里照看病患后,男孩幽幽地说,你是死神,是吗?


至少他很平静,萨列里想,很多其他人都在认出死神的那一刹那惊慌失措,用尖叫和奔逃掩盖对死亡的恐惧。


死神突然失语了,那些早就准备好的、他用了成千上万次去安慰这些受惊的灵魂的话语,此刻梗在他喉咙口。睡吧,他动了动嘴唇,最终吐出这一个词。


你能看见我的灵魂吗?


萨列里点点头。


能跟我描述一下它的模样吗?男孩请求。


是……一颗星辰在大海里的倒影。萨列里说,惊讶于自己的表达能力。


你会带它走吗?


会,他说,吐出这些音节的同时并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会带着它去应该回到的地方……


男孩也点点头,然后顺从地闭上眼睛。两个小时之后,萨列里从汪洋大海中捞出了那颗坠落的星。


这些灵魂离开世界之后,最终都去往了何方?


萨列里不知道,但他希望自己的灵魂也能带着他去到那个地方。


他捂住胸口。


感受到神器的呼唤,他掏出匕首,这次在上衣口袋里摸了好一会儿;死神又看到新的名字了,潦草的字迹覆盖在刚刚死去的男孩的名字之上。他花了片刻才辨认出那字迹。


康斯坦斯。


康斯坦斯·韦伯。


他狠狠地打了个哆嗦;匕首躺在他的手里,灼烧着他的皮肤,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疼得死神浑身发颤。


 


V.


莫扎特,他轻声地喊。


天使从阴影里跳出来,他的翅膀将萨列里身处的黑暗照亮。他蹲下来,带着提防捡起被死神颤抖着扔在地板上的匕首。握住刀柄的时候,天使轻轻叫出了声,但随即他也看清了上面的名字。


莫扎特猛地抬起头,带着愤怒和诧异。


不,他小声地说。


萨列里垂着脑袋,叶子被风吹落的声音,路上行人踩上井盖的嘎吱声,和地下室里老鼠啃噬木板的声音,都像钢锯一样切在他的头上。对不起,萨列里重复地说着,尽管他并不需要说这话,但是天使的眼神让他意识到自己必须得说。


不,莫扎特再一次说,萨列里看见他的眼眶湿润了。


这是命运,萨列里说,以此作为完全无用的自我麻痹。如果可以的话,他想丢掉这把匕首,最好让它沉到江底,让水流侵蚀掉上面的名字。他不能去见康斯坦斯·韦伯,任何其他死神都能完成这项任务,唯独他不能。在莫扎特的泪光里,他想起大树下天使和女孩接吻的场景,深知自己无法狠心到在命运的这一页上盖章签字。对不起,他捂住胸口,我无法改变命运。


 


,莫扎特第三次说,但我可以。


萨列里的反应迟了半步。他没有来得及阻止,因为天使几乎是带着百分之百的决绝,将刀刃刺进自己的胸膛。


在匕首刺穿的地方,没有猩红的人类的血,也没有耀眼的天使的光,只有胸口竖直的刀柄为莫扎特刹那间的疯狂行为背书。萨列里从地上弹了起来,他朝前——朝莫扎特的方向扑过去,然后失去重心摔倒在原地。


你不能改变命运,他嘶吼着,但你会死的!


也许我会,天使向后退了一步,但我也能,用我的灵魂来换她的。


不,萨列里木讷地摇着头。


萨列里!安东尼奥!天使站在他面前,喊着他的名字,萨列里却觉得他离自己隔了一千万个灵魂那么远。你还不明白吗,莫扎特说着朝他伸出手,一直以来,我出现在你身边,你能认出我是个天使,不是因为你是死神,而是因为你……


他的手触碰到死神的脸庞。是因为你,他重复着,我得守护你,这是我的任务,天使可以为了他们要守护的人,奉献自己的灵魂。


天使的手离开萨列里的脸颊的那一瞬,他听见自己由黑暗组成的灵魂,随着一声轰然巨响,在他的胸腔里碎裂。


 


VI.


萨列里记得那个人的灵魂。


他记得拔出那把夺走了天使的灵魂的匕首时,耳边响起的安魂曲。那是他始终触碰不到的美好音符。而当他垂眸看向掌心的刀刃时,上面空无一字。莫扎特的灵魂无需自己指引——他已经先死神一步去往了那个他们好奇地思考了很久、很久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地方。


萨列里的一辈子很长,他也花了用不尽的时间,欣赏人间每一个他乐于聆听,也乐于忘记的故事。最后,偏偏只有那一个他最渴望忘记的,那个叫沃尔夫冈·莫扎特的天使,成了他的杀人交响曲中的不和谐音程。


萨列里是一个死神,而在他漫长的一辈子中,他只见到过那唯一一个天使。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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