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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rek]Forever At Your Feet 与你同行(21-23)


这次没能写完……下次应该就能完结啦~

21.


Stiles在车上给老爹打了个电话,通报自己这周末无法回家,并在Jennifer的提醒下拜托了比肯镇警长为自己“打掩护”——先斩后奏的话,当然要等到一切都结束再告诉那些担心过剩的家伙们。但即便这样,Stiles在放下手机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似乎忘记或者忽略了什么。


Jennifer的单身公寓在离学校二十分钟车程的地方,不算热闹但也不至于特别偏僻。“这里房租比起学校附近的房子要便宜不少。”Jennifer一边锁上车一边抬起下巴示意面前有着介于棕色和棕红色之间墙面的公寓楼,“没有电梯,清晨的时候附近商店卸货有点吵,除此之外是个理想的地方,当然,无论如何都比我最常住的各种汽车旅馆要强。”


小公寓在这栋楼的顶层,进门是一个小小的起居室,没有餐厅,料理台隔开了起居室和卧室,而浴室在卧室内侧,不得不说这是个逼仄的公寓,但却并不显得拥挤。这可能是因为放眼望去,房子里并没有什么东西,联想到在此之前Jennifer基本上处于常年公路旅行的状态,她的私人物品自然是随便一收拾就能尽数带走的程度,这似乎也没什么令人惊讶的了。Stiles观察着房子的同时,脑海里不由得掠过一个想法:Jennifer有没有想过,就此留下呢?


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Jennifer让Stiles不要介意随便在沙发上坐下,先吃路上买的外带当晚餐(毕竟Stiles可能会在床上躺个一天一夜多),她则去进行一些准备。


Stiles看着Jennifer从橱柜里拿出一些瓶瓶罐罐——还蛮像Deaton在兽医院里有的那些——之后她还下了一次楼,大概是从车里取了什么上来。这个过程中她没跟Stiles说话,平时多话的猫妖也不好主动搭话,害怕分了hunter的神令她出什么错。


不好说话的猫妖别无选择只能开始在脑海里胡思乱想起来。


Jennifer在帮他们解决了Ghost Rider之后还逗留了这么久,是因为什么呢?如果是因为学校职位的问题,如果意愿强烈,一个学期结束应该可以离职了。如果她留下来是想加入Hale’s Pack,Stiles不得不承认,摘下警惕的滤镜之后很容易发现其实这位hunter并没有很急切地加入到狼群的各种行动之中,新年前后比肯镇遭遇Wendigo时她也只是表示如果有需要可以叫她。


反而是Stiles自己从今年开始之后经常跑去找Jennifer……想到这里,猫妖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既然如此,Jennifer留在比肯山肯定另有原因,Stiles想起方才自己好奇Jennifer有没有想过就此留下,那么会不会是当个普通老师的生活令Jennifer转换了心态呢?毕竟做一个单打独斗的hunter实在是风险太高,亦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回报,无论什么时候有退休转行的心都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吧。


过了一会儿Jennifer好像终于整理好了所有要用到的东西,她把那些瓶瓶罐罐还有一本手札模样的东西放在床边,走过来加入简单的晚餐。Stiles终于得以能跟她说说话,犹豫了一下,他没有把问题问得过于直接:“你当hunter你的家人们知道吗?他们会担心你的安全吗?”——任何一个家庭都会对这种高危职业有所担忧的吧,如果Jennifer想要回归普通人朝九晚五的生活……


Jennifer似乎理解为何Stiles会问这样的问题——类比狼群担心Stiles的心态,这也是Stiles问这个问题的原因之一:他不想让Jennifer觉得自己在刺探她的私人生活——可能是为了抚慰Stiles的心情,她回答:“这是我想做的,既然是我想做的事情,我就不会让别人的看法影响我,无论他们的出发点如何。也许是因为这个,我父亲在我选择当hunter之后就不怎么待见我了,他大概是觉得我不考虑他会为我担心的心情?不过我每年还是会回家一两次看望他。”


“那你的继母呢?作为超自然生物她会不会……更理解你的出发点?”


“我说不好,”Jennifer垂下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外卖盒,Stiles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问得越界了,但女hunter在沉吟了一小会儿之后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我和她的关系一直,很微妙,她不能说对我不好,但她总是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我也说不好,就好像她别有用心一样,因为我中学是寄宿学校,我不知道她与我父亲是如何认识又是如何走到一起的,我也不知道她在我父亲面前对我的态度是什么样子的……我不是在诽谤她或是怎么样,可能是我一直没法处理好父亲再娶这件事情吧。”她苦笑了一下,“对不起,我好像说得太多又说得沉重了呢。今晚的重点是你,Stiles。”


Stiles赶紧摇头:“对不起,是我问得太多了。”说着,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都埋到外带盒子里,一时间小公寓里只有小声咀嚼的声响。


不过Stiles莫名觉得自己似乎是能部分理解Jennifer的,想想看,如果自己上寄宿,本来就某种程度上远离家庭,而老爹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与一个女人走到了一起,就算理智上他是完全理解的,但感情上就难说了,大概会有一种自己被抛弃了的感觉吧。想及此,Stiles觉得自己后颈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可真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感受,如果让他继续分析下去的话,也许这也是Jennifer决定成为hunter的深层原因之一吧。


这想法令Stiles更加不好受了,虽然他仍旧不觉得自己最一开始对Jennifer的警惕有什么错,但这不妨碍他从心底觉得有些愧疚,她对Hale’s Pack的向往可能是下意识的,对一个“大家庭”的向往吧。


就这样,直到Stiles依Jennifer的指示躺在床上,他都在想着Jennifer与自己还有狼群的关系,还有自此之后可能的发展,这倒也令时间过得很快。Jennifer在床底的地板上画着需要的法阵,一边说着一些注意事项。


“其实对于你来说没什么难度,整个过程你基本上是睡过去的,也不会有什么痛苦。”刷完法阵的Jennifer把沾了红色颜料的刷子扔到水池里,“顶多你醒来的时候估计会很饿,我会叫好外卖的哈哈,所以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


“谢谢你,Jennifer。”Stiles用他最真诚的语气和神态道谢,他实在是有太多事情需要谢谢这位hunter兼阅读课老师了。


“不用谢,Stiles。接下来你只需要放松。”Jennifer郑重地回答,她的表情中融着满足,随即她拿起床头的手札,吟起一长串拉丁文。


大约是咒语的作用,Stiles很快就觉得昏昏欲睡,放松着身体的猫妖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果真如Jennifer所说,Stiles觉得自己就像是睡了一觉一样,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只是他像是在浅眠,进入一种“清醒地知道自己在睡觉”的状态中,这听起来有点古怪,但的确如此。他走在一片黑暗之中,没有任何东西,也没有什么声响。


走了一会儿确定这里没什么值得探索的东西之后,Stiles索性原地躺了下来,百无聊赖地想这想那,想下周的经济学小测和Lydia的生日派对。


说起来去年自己过生日的时候因为猫妖的这档子事,都没能好好过生日,倒也不是说他是个party boy,但和朋友们还有老爹一起过生日是令人快活的事情,不是吗?不知道今年还有没有机会……八月底的时候也许已经要去大学报道了呢。


离开比肯山去上大学这件事再一次浮现在了脑海里,这件事是属于“令人不快,想多少次都令人不快,也无力改变,但就是会一遍遍想起”类型的事情,Stiles有时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放不下了,自己是不是朋友们之中唯一一个这么想留在现在的人。


就连Derek,那个会被Beta们离开实际影响到的Alpha,看起来都比自己要少苦恼这件事情。


想到Derek,Stiles的思绪很快又跳跃过去了。他很乐意承认自己不想离开的朋友们是包括Derek Hale先生的,再说了,这个男人其实也不比他们大上多少,如果是在大学里遇到,甚至还有可能是大一新生与大四学长的关系。


Derek的确读过大学,在他回到比肯山之前,Stiles记得Derek说过自己在纽约读过社区大学,基本上是为了陪Laura。真想象不出来读大学的Derek会是什么样子的,哈哈。


Stiles有那么一秒在思考Derek也像大家一样去上大学的可能性,但那一秒之后他就否定了,先不说申请季早就过去了,Derek跟Stiles、Jackson、Lydia或者Isaac中任何一个人上同一所学校这个情形并不比他作为Alpha和其他狼群成员一起留在比肯山,四个狼群成员离开去上大学要好一些。


但……跟Derek一起上学,这种带着荒谬感的想法令Stiles几乎能笑出来,他还真的有点好奇那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撇开所谓的狼群凝聚力问题,只是幻想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Stiles想着,一边幻想了下去。Derek会读什么专业呢,犯罪学?这样他们就是同学了。Stiles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平时那个样子的Derek读犯罪学哈哈哈。那也许……


Stiles发现自己“也许”不出来。


这有些奇怪,不是吗,他能很轻松地想象出来Jackson读法学经济组合学位,Lydia读金融数学,Isaac读兽医,又或者是不会发生的Scott和Allison读英语文学,Boyd读体育,但他想象不出来Derek会读什么专业。Derek亦没有提过他以前读社区大学的时候读的是什么。


是他不够了解Derek吗?也不像啊,Stiles咂咂嘴,他知道Derek最常穿的外套和牛仔裤,知道Derek喜欢黄油加糖的爆米花,知道Derek喜欢三分熟的牛排,知道Derek喜欢不加奶的咖啡和茶但也喜欢纯牛奶。他知道Derek其实很早就看过星球大战全集,甚至还看过2001太空漫游和银翼杀手,因为有一次自己试图用一个很冷的梗嘲讽Derek的时候被对方精准发现并怼了回来。


……这是不是了解得有点太多了,相比而言,他对Scott的了解程度也不过如此,但此时他却还觉得自己对Derek的了解程度不够?


好吧,他是喜欢Derek,他知道跟德文福预科比赛的那天晚上自己说了什么,他不否认那是他的真心话,但这实在是……


啊——————


Stiles在心底无声地大喊以试图宣泄心中微妙的郁结感。想了想自己如今在的这个地方就算喊出声应该也没人会在意,于是他便放开了嗓子。


“啊——————”


喊完了,爽多了,嗓子也干起来了。Stiles摸了摸脖子,果然发泄情绪是件好事情,很多东西说出来才爽快,嗯,等自己醒了就去跟那个大坏狼表白,清清醒醒的,就算没结果,吓唬他一下也是好玩的。


双手枕在脑后仰头看着漆黑一片的上方,Stiles慢慢梳理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郁结,先不说自己喜欢上Derek是件狗血的事情,Derek之前对Jennifer的态度令自己不爽似乎也有了解释,与之对应的,Jennifer多次提起Derek令他不爽的原因也明白得不行了。


啧啧啧,Stiles啊Stiles,看来你也变成了恋爱中的傻子了。Stiles吐吐舌头,这种情绪上的百转千回似乎就是之前自己嫌弃Jennifer书单里的恋爱小说中经常有的那种。但Stiles决定自己绝对不要遵循那些书中的套路,因为害怕被拒绝或者家庭的阻碍之类的所以不敢表白心意什么的,等周一他就要去跟Derek说!就像刚刚打算的,就算没结果,能吓唬到Derek也是好玩的,反正要走了,玩点大的也无妨。


……等等,那是不是在自己离开比肯山去大学前一天跟Derek表白,然后第二天就溜这样才更刺激?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Stiles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已经“入睡”多久了,忽然,在他视野的一侧有什么东西亮了起来,在一片漆黑的视野里无比显眼。


Stiles忍不住坐起身望向那边,像是有个躺在地上的人,一动不动。


好奇心驱使着他站起来往那个方向走过去。







22.


都说猫的好奇心重,Stiles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自己现在无比好奇那个远处躺在地上的人到底是谁。


但自己正在变得不是猫妖啊哈哈哈。


好冷。


Stiles被自己的想法冷到了。


在这么一大片虚空中有一个前进的目标倒颇令人安心,Stiles也没有遇到“走上很久但似乎一点都没能接近”之类的在玄幻片中经常有的桥段。只是随着距离的缩短,他意识到躺着的那个人……


和自己非常相似。


他们甚至穿着一样的衣服?!


在大约二三十米开外,Stiles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那个躺着的家伙就是自己的翻版了,这令他一时间有些犹豫还要不要继续接近,你知道的,那些时间旅行相关的科幻片里经常说的什么“不能让自己看到自己”之类的规则。


但他也没有进行时间旅行,他现在应该在梦里,或者自己的潜意识里之类的。无论如何,“面对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这件事发生在除了双胞胎之外的人身上还是有点惊悚的。


“你好?”


Stiles决定还是先喊一声看看对方有没有理智再说,但躺在地上的那个人对自己的招呼并没有反应,并且依旧一动不动。


难道是睡着了?Stiles费劲地思考着,他忍不住开始想到一些令人害怕的可能,比如自己其实是灵魂,那个躺在那边的是自己的肉体之类的小说里的桥段。深呼吸了一下再次提醒自己自己只是在梦里,没有穿越也没有被杀,自己的梦里应该也不会出现变形怪……Stiles做好心理建设之后才开始继续接近那个躺在地上的“自己”。


——那的确是自己,Stiles看着地上的那个少年,一时间觉得自己想在照镜子。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衣服,面容平静,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胸口随着平稳的呼吸而起伏着。Stiles站在“自己”身边不知所措,他是该把人叫醒呢,还是就这么放着呢?如果叫醒了又该怎么办呢?


由于实在不知道如果叫醒了“自己”会不会引起什么可怕的后果,Stiles选择了沉默,现在他正处在“去猫妖化”的重要过程中,如果出了什么岔子就麻烦了。于是他走开了几步,在不远处坐下,保持着一个把躺着的“自己”留在视线范围内,但亦不会在“自己”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被看到的距离。


有着这么个变数在,Stiles是没法随心继续之前的天马行空想到哪是哪了,他抱着腿盯着“自己”发呆,甚至忍不住在脑内背起了之前提前看的犯罪学基础教材的内容目录。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躺着的“自己”突然动作了一下,由于太突如其来,吓得Stiles浑身一抖,下意识地往后仰去。


但“自己”好像并没有醒来,只是保持着躺着的姿势扭动着,还发出了细小的呻吟声……似乎很痛苦。Stiles忍不住靠近了“自己”,之见与他相同的脸上流露着痛苦,薄薄的冷汗布满额头,身子来回翻转着,像是试图缓解什么一样。


有些手足无措的Stiles试着触碰了一下“自己”,又喊了一声“喂”,却仍旧没有得到回应,眼睁睁地看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陷入如此的痛苦却无能为力令Stiles觉得心底打颤。“喂,你还好么?喂!”他扯了扯袖子,为“自己”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除此之外他无能为力。


再次环顾四周,除了无穷无尽的黑暗还是一无所有,跪在痛苦的“自己”身边,Stiles有些慌张。哪怕是看到陌生的人这样都会觉得担忧,更不用说是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了吧?


Stiles急得在“自己”身边直转悠,时间的流逝也变得漫长了起来——虽然他本来也不知道具体过去了多久——除了为“自己”擦冷汗之外,Stiles束手无策,看着对方痛苦的样子他几乎也能感觉到痛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Stiles突然觉得手下的身体开始降温,很快变得低于了人类的正常体温,于是他脱下了外套给“自己”盖上,却继而发现面前的这个人形竟然逐渐变得模糊,就像看电影一样变浅而透明。


飞快回想了一切自己所知的超自然相关的知识,Stiles愣是对于面前发生的事情一点概念都没有,他甚至几乎忘记了他现在本应该在梦中,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突然,一个声音在这黑漆漆的世界里炸开,惊得Stiles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那个声音他很熟悉,那个声音在喊他。


“Stiles!”


是Derek。


“Stiles!”


是Scott。


更多的声音加入了,都是Stiles轻而易举就能认出的声音。是到了该醒来的时候了吗?但为什么会有他们的声音,他们不该知道这个的来着。Stiles无措地看着四周,但自己面前的这个“自己”……


“Stiles!”


被好几个人呼唤的少年突然从床上坐起身,房间里对于晚上来说很正常的照明一时间对于他却过于明亮了,刺得他眼睛疼,一下子眼中就盈起了生理性的泪水。同时袭来的全身的剧烈疼痛令Stiles大声地呻吟了一下,脱力地躺回了枕头上。


“Stiles,你感觉怎么样?”


一个冷静的声音接近,因为适应不了光线而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的Stiles听出来发问的人是Deaton。他张张嘴巴想克服疼痛作出回答,却觉得嗓子干得发疼,除了“呜呜”的声音根本没法说话。


“他需要水,拿杯水来,要温的,不能太冰。”


Deaton有条不紊的命令让Stiles不由得安心了很多,即便他现在浑身都在疼,但他也知道Deaton、Derek、Scott还有其他很多人都在,那么他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他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生理性泪水,胳膊简直不像他自己的,僵硬得好像他已经成为挺尸好几天肌肉坏死了一样。疼痛还在持续的,但并不是无法忍受。


“咳……我……”


“没事,Stiles,嗓子不舒服就先不说话,你没什么大问题的,放松。”


还是Deaton的声音,颇为有效地安抚了Stiles试图传达自己状态的急切心理,他放弃了说话的努力,转而调整呼吸以图缓解全身上下不明不白的疼痛感。


“水。”


是Scott的声音,随着他那像是烧在壁炉里的木头一样的气息靠近了床边。


等等。


Scott那烧在壁炉里的木头一样的气息?那不是自己作为猫妖的时候才会闻到的吗?


他,还是猫妖?


集中精神分辨了一下之后,Stiles有些绝望地发现的确不是幻觉,自己还能闻到此时在房间里的所有人的气味,Deaton身上清新的泥土的气味,Scott燃烧的木头的气味,Lydia的花香和淡淡的胡椒混合的味道,还有Derek的那种雪水和些微铁锈混在一起的气味。


Scott托起他的脑袋,玻璃杯贴近他的嘴唇,喝水这个简单的动作如今做起来甚至都有些艰难,但感谢上帝并不是做不到。Stiles感觉到水滑过他的喉咙,带起来毛糙的感觉,有一点痛苦,但比起全身莫名的疼痛感真是不值一提。喂过水之后,Scott的手覆上了Stiles裸露的小臂,分流着他的痛感。


雪水和些微铁锈,这实在是一个有些矛盾的混合,像是有着瑕疵的极端纯粹。Stiles咬咬牙试图让自己从忍受痛苦上分神。


到底发生了什么?狼群应该不知道这件事的,除非是Jennifer……


他意识到自己没有在闻到Jennifer的气味在这个小公寓里,只有很淡的、留在她的所有物上的她的气味残留。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欲望促使着他开口:


“咳,我,我还是……”


“你还是猫妖,很抱歉,Stiles。”Deaton的声音回答了他,“我不确定Jennifer跟你说了什么,但你是几乎不可能停止作为猫妖的,因为你的猫妖身份来自你的母亲,而不是被猫妖咬过,而这种天然的猫妖身份,就像Derek的狼人身份一样,是无法被剥夺的。”


Stiles的脑袋轰隆作响,就是这一点!他是有多愚蠢,才能忘记这件事!无论是他所了解到的那些吸血鬼或者狼人转换的信息,还是Jennifer说过她所成功过的那个案例,都是基于被还原者是被咬后转化的。梅林啊,他怎么会忽略了这一点?!


“Jennifer……”


“Jennifer知道这一点,她骗了你,或者说别有用心地想你隐瞒了很多事情,只告诉了你——还有我们——她想让我们知道的。她现在不在这里了,而你,Stiles,你需要休息,现在是星期六晚上,我们都在这里,你可以放心。”Deaton的手抚摸了一下仍然是猫妖的少年的额头,“先休息吧,疼痛会逐渐减轻的。”


Stiles奋力睁开了一下眼睛,逐渐适应了亮度的双目因为泪水还有些模糊,但他能看到床边的兽医和自己最好的朋友担忧的神情。他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说:“咳,看来我真是命大。”


“我来吧,Scott。”


另一个Stiles在心底承认自己很想见到的身影出现在床脚,Scott立刻依言收回了手,小声说了一句:“感谢上帝你还在。”就退开了。一只宽大的手掌盖住Stiles的手背,极其有效地分流走了Stiles的痛感,他有些迷糊地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雪水和铁锈。”他小声嘟哝。


“什么?”狼人头子的脸放大了,他看上去要多担忧有多担忧,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蚊子。


“雪水和铁锈,”Stiles加大了声音,“你闻起来像雪水和些微铁锈,我好像一直没跟你说过。”


“哦。”Derek变得有些迷惑,换谁大概都会,毕竟这绝对不是一个谈论“你闻起来像什么”的好时机。Stiles忍不住笑得更大了,他补充到:“我喜欢你的气味。”


Derek看起来不那么担心了,但疑惑也加深了:“我是该说谢谢吗?”


但Stiles没精力接下话头了,他转而问下一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我老爸知道吗?”


“Stilinski先生暂时还不知道,他会知道的。”Derek伸出另一只手擦了擦床上的猫妖额头上的汗,“你感觉怎么样?”


“还活着,也没缺胳膊少腿。”关心的问题都有还算令人放心的回答,Stiles的精神一下子就放松了不少,失去了痛感的刺激,他的眼皮开始打架了,“事实上,我有点困。”


“那就睡吧,等你醒来我们会把事情从头到尾弄清楚。”Derek低沉的声音比Deaton还令Stiles觉得安心,Stiles放任自己闭上了眼睛,他现在对于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一团乱麻,但他并不担心。


因为Derek在他身边。


“我会一直在这里。”是Stiles陷入沉睡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23.


星期日的下午一点多,Stiles醒了,他已经不在Jennife的公寓里了,这是他自己的卧室,但雪水和些微铁锈的气味仍然近在咫尺,而他的左手手背上因为有某体温高于普通人类的狼人的手盖着而闷出了汗。


“D,Derek?”


“Stiles,你感觉怎么样?”


被询问的猫妖动了动被握着的左手,终于得以解救出要被闷得长蘑菇的爪子。在床上小幅度动作了一下之后,Stiles实话实说:“不疼了,我此时觉得只是像是睡多了一样浑身僵硬。”


“Stiles!Stilinski先生,他醒了!”


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Isaac扑到床边,一头金色的卷发看起来比平日更乱,但笑容还是一如既往。Stiles听到了父亲的名字,不由得想要坐起身,Derek眼疾手快地扶起他的后背托着Stiles坐好。


还穿着制服的Stilinski警长从Stiles卧室桌前的椅子上站起身走近,表情颇为复杂,Stiles不想多说什么,于是直接张开了手臂,示意他的老爸来一个拥抱。


“哦Stiles…”警长轻轻地抱了抱Stiles,就像后者是什么住在ICU病房里的病人一样,“我很抱歉……”


Stiles的大脑吱嘎运转着,他有些反应不过来老爹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说对不起,而且说实话,他觉得自己的身体现在感觉很好,浑身僵硬也只是因为躺在床上时间太久了。“我感觉很好,爸,我明天能正常上学去。”


床边的Alpha看起来并不苟同,但他没多说什么,只是起身先离开了,留给这对父子独处的时间。直到老爹坐在方才Derek坐着的地方的时候,Stiles才终于想明白为什么老爹要道歉。


哦,该死的。


“爸,这完全不是你的错,这完全是我自己的选择,却又让你们担心了……”Stiles说着说着非常想抽打自己,“哦天呐,我真是把一切都搞砸了是不是。”


“不,”Stilinski先生的眉毛微微向额心抬起,“你只是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对于你来说正确的选择。”


Stiles有些迷惑,他还是一边思考着父亲的话一边继续在床上活动着身体,之前的疼痛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他觉得全身轻飘飘的,甚至说得上……神清气爽,像是那种在新年第一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会有的感觉。


“到底发生了什么?”


Stilinski先生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复杂,他回头看了看门口的方向,加大了说话的声音:“也许还是让Derek来跟你解释比较好。”话音刚落,面无表情的狼人就出现在了卧室门口,毫无疑问他刚刚并没走远。


警长冲着狼人头子点了点头,回过头一边起身一边嘟哝着“我去给你准备点吃的”,并在自家儿子的额头上吻了一下。Stiles颇为玩味地发现老爹看着Derek的表情充满了那种长辈对晚辈的器重和信赖。


靠在床头看着面无表情的Derek走近坐到自己床边,Stiles忍不住想起了之前自己在梦里的计划,关于向Derek表白吓他一跳的那个——不能怪他,此时此刻Derek面无表情的样子真是有点怵人!


“嗨?”Stiles露出一个笑容,试图缓解卧室里尴尬的气氛,上一次自己醒来的时候分明还没这么诡异的。


这个努力是有效的,只见Derek挪开目光冲着窗口叹了口气(Derek的侧脸真好看),再转回来的时候,他的表情回到了他面对Stiles时常有的那种混杂着无奈和一点点怒火的模样。“Stiles,有一些事情你爸爸不知道,不然他可能不会这么平静。多亏了你跟Deaton谈过之后他意识到你的某些可能的打算,跟我聊了一下。”


Stiles眨了眨眼,原来是Deaton,自己当时也的确没有拜托Deaton保密,他是不是该感谢Deaton?不对,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还不知道。


“你的眼神简直是在大声呐喊‘发生了什么!’”Derek的表情变得更加无奈了,“如果你还记得昨天晚上醒来的时候我跟你说的事情的话,我们就从Jennifer开始说起,她并不是真的想帮你。之前我去调查了一下她的过去,发现她口中的猫妖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妹妹虽然的确存在,但……


“但她们死了,而且是被Jennifer杀死的,那是她成为hunter的转折点,她的‘第一个案子’。事实上,她在美国hunter圈子里是出了名的‘猫妖杀手’,专找猫妖进行猎杀,由于很少有猫妖伤人的案例,所以Jennifer在hunter圈子里是不怎么受待见的,我随便打探了一下就听说了不少关于她的故事。好像是她亲生父亲再娶了之后继母对她并不好,还把她送去了寄宿学校,还有虐待什么的,所以她后来读完大学后回来进行了报复,也就是杀了她们。”


Stiles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杀了,她们?但是……”


Derek有些僵硬地抿了下嘴唇:“她的确从来没跟我们提过她继母和妹妹的现状。而她这次之所以没有直接动手,很可能是因为你是在一个狼群中,而不是像大部分猫妖那样单独行动生活,如果不小心一些很可能会被我们反杀。试图剥离一个天生猫妖的能力可以杀死猫妖,这就是她的打算,如果我没猜错,她引导了你对我们保密,还好她不知道你之前跟Deaton和你父亲都谈过这件事。加之可能因为一直想着用‘后天猫妖治愈方法’来引导你,她自己忘记了你是天生的猫妖,而且已经满十八岁了,也就意味着,你已经有两条尾巴了。”


“咳,什么?”Stiles差点呛住,“什么两条尾巴?”


“猫妖的传说你应该也知道?每九年会长出一条尾巴,代表一条命,如果不是一击必杀比如斩首之类的,猫妖就不会死去而只会失去一条尾巴。”Derek挑起一边眉毛,“而你,Stiles,正式来说,你已经死过一次了。”


然后Derek沉默了一会儿,虽然他脸上还是那种无奈的表情,但哪怕Stiles有表情阅读障碍他都能感觉到面前的人有些伤心。好吧,他很感动Derek如此关心自己,但他此时有些手足无措,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认真的?


“那Jennifer……”


“她消失了,我们找来的时候她的车和大部分东西都已经不在了,看起来所谓的治愈过程只需要她开始,剩下的只有漫长的过程,不需要她看着。她大概打算要在我们发现之前溜得越远越好。”Derek的脸开始变黑,“我不会放过她的。”


“Wow,我,我很感动。”Stiles看着Derek认真的神情,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自己轻信了Jennifer并且向朋友们隐瞒了这一切,也就是说,他咎由自取。


好吧,又陷入那个令Stiles心慌的怪圈了!他令朋友们担心了,虽然他的出发点是不想让任何人为他担心。


该死的。


“你死了,Stiles,你死了!”


狼人突然拔高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咆哮,Stiles吓了一跳,后背紧紧贴着床头的墙壁,有些惊恐地看向床边眼睛发蓝的狼人,后者很快意识到自己吓到了面前刚活过来一天的少年,他猛地站起,身转过去不再看着Stiles,只能从剧烈起伏的肩膀看出来他此刻颇为不平静。而Stiles觉得挫败感一瞬间彻底淹没了他,似乎他就是不能做对任何一件事。


揪着被角沉默了一会儿,Stiles决定无论如何,有一句话说出来一定不会出错:“对不起,Derek。”


卧室里的沉默继续着,Derek也没转过身来,但他似乎没那么激动了。好吧,说对不起的确没出错,但也没令现在的情况变好,Stiles轻轻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Derek,我很抱歉!我又搞砸了,让所有人为我奔波担忧,只因为我自己的错误。我只是想……算了,反正我也快要走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话音落下,那个背对着自己的Alpha终于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又是Stiles从没见过的,他只能从自己此刻嗅到的混杂在雪水和铁锈中的某种苦涩的味道中推测Derek心情依旧很差。他走回到床边,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眼中的蓝色还未完全褪去,Stiles其实蛮喜欢那蓝的,令他联想到Derek气味中的雪水那部分。


“你的确应该道歉。你的父亲不知道你已经死过一次了,我想他不需要更多的负罪感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Stiles有些意外地意识到Derek并没有恶狠狠,而是平缓且耐心地,这令他有些着迷,他是说,着迷到发呆的那种程度,虽然关于父亲的负罪感那部分一点也不令人轻松,这只能令他更加沮丧。


“是的,谢谢你,Derek,其他人知道吗?”


“狼群里的人都知道,但也就只会有狼群里的人知道了。”


“上帝啊……”Stiles呻吟着向前趴下去,试图闷死自己,“我真是彻底搞砸了,我还能再搞砸一点吗?”


他一时间没有得到回答,当然,这本来就是个设问句。他听到Derek又叹了口气,然后走近,但他一点也不想抬起头,就让他再躲避一会儿吧,一会儿就好。


比常人温度高了一点的手抚上了他的后颈和侧颈,因为实在是出乎意料加上猫妖的敏感度,Stiles一下子就起了鸡皮疙瘩,并且,上帝啊,他的脸开始变烫了,希望是闷得。


“Stiles.”


狼人的手指轻轻盖在颈动脉上,Stiles可以感觉到每一次心脏跳动都会将血管鼓动起来贴近另一个人的温度。“嗯?”他闷在被子里回应,打定主意不抬头。


“Stiles.”


“嗯。”


“Stiles.”


“……”这是在干什么!Derek喊自己的名字喊上瘾了吗?Stiles奇怪地想着,但依旧没有打消做鸵鸟的念头。


“Stiles,你别告诉我你打算闷死自己,替Jennifer完成她的计划。”


“哼。”依旧是闷在被子里的回答,Derek的耐心耗尽,他的手滑到猫妖的脸颊边,捏着Stiles的下巴逼着后者不得不抬起脸。“脸都闷成这样了,快收拾收拾下去吃点东西吧,是谁刚刚还说明天要正常上课的。”


“哦。”Stiles拍了拍自己的脸颊,Derek又变成棉花了,真让人没办法,“我这就下去。”


Derek盯着Stiles看了一会儿,似乎是要确认Stiles的确没被闷死,最后才点点头准备离开,留下Stiles一个人在房间里如果要换衣服之类的也方便。而Stiles回瞪着他,意在表现自己活得好好的。


但就在Derek的背影要消失在门外的那一刻,Stiles决定彻底停止当鸵鸟,因为尽管他如今得知自己其实在“梦中”不知不觉死过一次并且摆脱猫妖身份的计划也完全失败了,但他还是打算实行之前在“梦里”的那个打算:


“Derek,我喜欢你。”




TBC-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觉得Derek会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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